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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四十四只桃花精 沒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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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醫生說沒有大礙, 不用太擔心。這裏我守著就行了,你們回去吧。”喻淮是沒想到自己爸媽還有時父時母都來了,並且喻母一到就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, 那哭的架勢與喻淮是一模一樣。

時母比較含蓄些,就是紅了眼眶。淚珠子還沒掉下來,就被她自己用紙巾擦去了。她坐在床邊握著時渺的手, 聽得出來聲音都在抖:“不知道是誰,居然做出這樣的事?那人抓到了嗎?”

喻淮搖頭, 又勸他們回去等消息。可他們都不願走,於是幾個人就擠在病房幹坐著。還好另一張床位沒有人, 跟護士再要一張陪護床,喻淮自個兒在椅子上將就一下, 一晚上也就過了。

經過一夜不眠不休的排查,還真讓時也找到了十分有用的線索, 憑借著那條線索鎖定了嫌疑人。是個叫趙啟峰的,今年二十五歲, 普通本科畢業,畢業後就在家待業,至今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。家裏有兩套房, 靠著收租維持生活。

確定了目標人,第二天天一亮, 時也就帶人出了警,稱是物業的工作人員才把門敲開。開門的不是趙啟峰,而是他的奶奶。老人家今年七十多歲了, 說話哆哆嗦嗦的,看著時也他們還問有什麽事。

“我們是趙啟峰的朋友,找他有點事。不知道他在家麽?”時也攙著老人家進屋坐下, 沒忍心告訴她真相,就隨意找了個說辭。

老人家一聽可高興了,樂呵呵地道:“在家。你們等著啊,我去叫他。”

“峰子,你朋友來家裏了,還不快點出來。”家裏是兩層樓的,趙啟峰的房間在樓上。老人家手腳不便,就站在樓梯口喊他。喊完還對著時也他們笑,感嘆道:“峰子這人性子靦腆,平時就喜歡悶在屋裏不出門,沒想到還交了你們這些朋友。我可算是放心多了,真怕他一個人悶在房間裏悶出病來。”

或許是少有人登門,老人家很是健談,說了好多話。時也一直耐心聽著,可三分鐘過去了,樓上還是沒有動靜。他不禁站起身,朝旁邊的隊友使了個眼色。

幾人慢慢往樓上走,將趙啟峰的臥室圍住了。先是敲門沒人應,沒辦法只得一腳踹了開。可偌大的臥室沒有個人影子,只窗戶大開著,絲質的窗簾被外面灌進來的風吹得飄了起來。

“時隊,被那小子跑了。”一起來的隊友站在樓上對時也喊了聲,隨即伸著身子從窗臺那兒往下望,只看見一根晃悠悠的粗繩:“好家夥,這可是四樓,這人動作夠快的呀。”

其他隊員都去追了,而時也則留在臥室裏觀察。他環視了一圈這房間,發現這裏沒什麽可以藏人的地方。空間雖大,卻很空曠,一眼就能看到全貌。

仔細留意了床頭櫃上的物件,時也將一個相框拿了起來。裏面夾了張照片,而照片中是時鶯。陸陸續續的,在這房間他找到了更多有關時鶯的東西。什麽寫真集、海報、親筆簽名照,還有很多張電影票根,電影的主演都是時鶯。

由此可以判斷趙啟峰是時鶯的粉絲,甚至可能是狂熱粉。因為除了電影票根那些東西,時也還在半開的櫃子裏找到了幾大箱時鶯代言的產品。口紅之類的化妝品就不說了,就連衛生巾都有。整整一大箱,還是開了封的。

而臥室自帶的衛生間中,也貼有時鶯的照片,上面還用口紅畫了個愛心。用過的衛生巾丟在紙簍裏,沾了汙濁的痕跡。同樣是那個紙簍,那件監控錄像中出現的黑色衣裳也被裹成一團丟棄在了裏面。

大致看完房間的情況,時也心裏就有數了。那個被踹門的行為嚇了一跳的老人家也緩慢地上了樓,指著時也的手微微顫抖,看得出來是害怕的:“你們不是峰子的朋友,你們到底是誰?”

都到這地步了,時也沒打算再瞞著,亮出證件解釋:“警察。趙啟峰與一樁案子有牽扯,我們只是想帶他回去問話。”

安撫了情緒激動的老人幾句,時也就接到電話,說是趙啟峰抓到了。他趕緊去到地方與隊友們會合,一起將尚在掙紮的趙啟峰帶回了警局。

從父母那兒聽到時渺出事的消息,時鶯怔了一下,在掛了電話後控制不住笑出了聲。她只聽說時渺住院了,大伯母一家連夜趕到了醫院,守了一晚都沒回來。以為情況很嚴重,她還特意跟劇組告了假,專門趕到醫院想要親眼看看。

時鶯的父母是與她一起去探望的,可是並沒有得到待見。喻父喻母就不說了,本來也不熟。何況因為微信那段話與網上那些騷操作,喻母見著時鶯就沒個好臉色。索性扭了頭,眼不見心不煩。

喻淮也沒理人,就是他們推門進來的那瞬擡眼看了下,隨後坐到一邊默默盯著時渺的臉瞧,苦惱她怎麽還不醒。

都是時家人,時父時母肯定不好跟喻淮他們一樣,只得招呼了時鶯的父母坐下,卻自動忽略了面色擔憂、想往病床邊湊的時鶯。

當然看出了時父時母的冷淡,時鶯的父母雖有些不習慣,可也理解。當是他們擔心著女兒,沒心思與人寒暄。因而簡單問了兩句,知道時渺沒什麽大礙後,就起身準備離開了。

但時鶯與他們的想法全然不同。聽到時渺遭到了蓄意謀害卻毫發無損的消息,她直呼:“這怎麽可能?”

感受到幾道視線聚集到自己身上,她才驚覺剛才竟不小心把心裏話講了出來。見時父時母凝著自己的目光都不對了,時鶯趕緊補救,連忙出言解釋:“我的意思是,醫生說沒事,可這人昏迷了一晚上都沒能醒過來,總覺得有點不放心。要不要再做個全身檢查,看是不是還有什麽暗傷沒發現的?”

“已經檢查過了,醫生叮囑需要靜養。”任時鶯如何解釋,時母心裏都紮了根刺,非常不高興,說話語氣都冷冷的。

誰聽見時鶯那脫口而出的話都會不高興的,時鶯的父母自覺尷尬,見時鶯不識趣地還想往病床前湊,他們無奈,與時父時母道了聲抱歉,直接拖著人走了。

特意走了一趟卻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,時鶯氣得要死。被拖著離開醫院後,用力甩開她母親的手徑直上了專車,連話也沒留下一句就回劇組了。

回去的路上她還是意難平,想不通時渺的命怎麽就這麽硬。小時候被丟進海裏沒死,如今落了水還是丁點事都沒有。還蓄意謀害呢,一根頭發絲都沒掉,做這事的人是個廢物嗎?

被時鶯念叨著的廢物趙啟峰得知時渺沒死,反應與時鶯差不多。甚至一個勁兒地捶胸頓足,懊惱自己沒有多帶兩把刀。要不然在隨身的刀被那女的踢進河裏後,還能用另外一把在她身上捅幾個窟窿後再把人推進河裏。

對蓄意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,但被警察問及殺人動機時,趙啟峰卻不開口了。任憑那兩個負責訊問的警察說幹了嘴皮子,他就是緘口不言。

時也在訊問室外面看得清清楚楚,在那兩個警察同志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問話時,他推門走了進去,表示接下來他親自問。

面對過很多比趙啟峰還要難纏、嘴還要硬的嫌犯,時也知道想要撬開這類人的嘴不容易,可一旦找到突破口,那幾乎就沒什麽難度了。他搬開椅子在桌子另一端坐下,沒急著進入正題,而是隨便閑聊了起來。

據調查,趙啟峰的父母早在他幾歲的時候就離了婚,離婚後不到一年就迅速重組了家庭。根據離婚協議,趙啟峰是跟著他爸的。他爸是個設計師,長相一般但有能力,就是愛酗酒。喝醉了就打人,見誰都打。他媽就是受不住家暴,才提出要離婚的。

趙啟峰跟了他爸,也受了挺長時間的身體折磨。後來他奶奶看不過眼,這才把趙啟峰接了過去跟她一起住。可以說,趙啟峰是奶奶帶大的。

不知是年齡差太大,導致無法溝通,還是其他什麽原因,趙啟峰跟奶奶並不親近。也沒有關系比較好的朋友,一直都是獨來獨往。

上了大學看了時鶯主演的一部電影後,瘋狂地開啟了追星的路程。在微博為時鶯打榜、簽到、應援,是時粉群體中的一名大粉。只是沒有公開露過面,因而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。

聊了聊他媽媽、他奶奶,時也始終註意著趙啟峰的情緒變化。在說到時鶯的那瞬間,他的神色終於有了些波動。

揚了揚眉,時也接著道:“你很喜歡時鶯吧?我看你的房間裏有很多她的簽名照和海報。”

“不曉得你清不清楚,你惡意傷害的那個人,其實與時鶯有很親近的關系,她們是堂姐妹,時常見著面的。你有沒有想過,你傷害了那個女孩兒,時鶯知道了會有多難過?”

“噗嗤。”趙啟峰忽然咧了嘴,面上凝起一抹怪異的笑:“那女的也配做時鶯的妹妹?時鶯知道了才不會難過,她會高興的。”

時也放在桌面的手慢慢收緊,不動聲色地問: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你又知道時鶯會高興了,她親口跟你說的?”

“哈哈,警官,你不用套我的話。”趙啟峰背靠著椅子,面色有些遺憾:“這事跟時鶯沒關系。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欺負我放在心尖上的人,她讓時鶯不好受了,我就想除了她。可惜她命大,總也不死。上次慈善晚會,她要是喝了那杯橙汁就好了。”

那橙汁裏放了藥,會讓人死亡的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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